很久以前跟我們家菲傭曾經有個約定。她說要帶我去菲律賓人的夜店玩,雖然後來我們家又換了兩個外傭,不過跟最早也是做最久的羅莎還是斷斷續續有聯絡。因為我英文爆爛,所以所謂的斷斷續續大概是一兩年一次的頻率吧?(搞不好更久)

今年初阿公走了。還記得當初羅莎剛來時,我在高雄讀大學,但交友圈跟某一兩任女友在台北的關係,實際上待在台北的天數大概逼近一年的三分之一。雖說在台北時間多,但也是晚上夜唱或喝酒,看日出時回家,睡到下午或是傍晚又出門,幾乎跟家人沒什麼互動。

一開始只覺得家裡有個外人很不自在,當完兵回來,阿公常要住院,我也因為幫忙漸漸開始跟她閒聊,也開始注意到看護這工作工時的不合理。雖然好像常常很閒,但卻要隨時回應各種需求,長期下來精神壓力可不是常人能體會。因為要放她假的事,也有幾次跟家人意見不合。但也在這些互動中,開始會跟她聊些五四三。她也會給我看看女兒跟故鄉的照片,講講自己的事,也會一起抱怨一些家裡的事。

這次見面大概是她跟我們家沒有雇傭關係後第二次,上次她請我吃飯時說到當時沒有簽證,但是錢賺的比較多。而這次很驚訝的是她已經取得台灣國籍!而且是用一個低到我覺得不可思議的價錢。中間流程因為英文太爛就沒多問(其實是問了但是我聽不懂就放棄了),只是覺得她們世界的一切都令我感到不可思議。

剛開始她坐計程車來接我,因為不會講地址,所以只跟司機說了個大概,下車後用徒步前往傳說中的「菲律賓夜店」。一開始她問我「你想唱歌還是跳舞?」,其實原本想回答兩個都沒什麼興趣,只是想開開眼界,但是這句英文太難了我實在不會講。不過也好加在她還是會一點中文,加上google翻譯加持下,還是通了。不過她大概只知道兩邊都想去看看。(來超過十年中文還講成這樣真該反省一下⋯不過我的英文應該也要反省啦⋯)

首先說第一家店是她說可以唱歌的地方。擺設有點像以前的舞廳,中間有舞池,四周是沙發圍成的一個個包廂。想唱歌就像以前唱大廳一樣,看歌本點歌以後自己的歌來就要上台去唱。因為家庭背景,我開始在台北市KTV跟酒店走跳的歷史大概可以追溯回快三十年前吧?拿歌本點歌還有唱大廳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陌生。但是!第一次到一個場子裡一個說中文的人都沒有欸!台上唱的歌當然也一首中文歌都沒有。覺得這時點中文歌實在太詭異的我只好放棄點歌,吃吃東西然後跟她們姊妹掏聊聊天。

轉眼間突然發現大家都不太會講中文!看來聊天這件事也失敗了,不過因為難得有台灣人來,大家都對我很親切,狂點東西給我吃。這時候至少有東西吃不會無聊。吃的東西除了炸雞炸薯條之外,還端上來一整隻炸魚,大小是吃合菜的店裡才會出現那種,這點也滿奇妙。

看看身邊,其實不止菲律賓人,雖然大部分都黑黑的,但是仔細一問也有其他國家的人,共通點就是沒有一個會講中文。另外還有一點令人意外的地方是好幾個在我大學時代都見過我!所以她們可以說是一群看我長大的外國阿姨囉?雖然我連一個都認不出來,但是還是禮貌性的一個個跟她們敬酒

突然間很奇妙的事來了,突然放起了HIGH歌,舞池裡就有人開始跳舞了!!所以這裡還有以前那種暢飲店大家可以到舞池裡聽著音樂搖來搖去的功能。大家的動作普遍都比我認知中台灣人平均在舞池裡的動作還要大,其實也頗有趣。

這邊買完單之後就前往隔壁的PUB,整個混沌的感覺很像以前金山南路上的B1,但是男女比還有熱鬧程度都不輸當年台北夜店的人氣。現在身邊朋友們不是當了上班族無法熬夜,就是有家庭沒辦法出來玩,最大的重點是已經沒有精力去當年那種很吵的店晃來晃去了。以上種種因素導致我根本不了解台北現在的夜生活,認知中只有信義區的高檔夜店裡面,在類似的光景下大家還是在玩著『誰有錢就可以帶正妹回家』的遊戲。不過因為已經離開十年以上,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聽說。

話題回到眼前的菲律賓夜店。其實也不只菲律賓啦!各種國籍的人,也有老美、克羅埃西雅等等,還有些看起來像台灣人,但不確定是不是。舞池、包廂、吧台沒什麼特別。比較特別的是放了一桌撞球吧?通常那麼吵的店裡好像沒看過撞球桌。

換了一家店還是語言不通,喝了幾杯之後就跟大家掰掰了。

轉眼我離開了台灣已經八年,雖然很多東西好像都要重新適應,但沒有一天讓我覺得文化衝擊那麼大。雖然說這些外籍工作者改寫了夜店文化是太誇張,但在相信以現在發展出的規模,他們絕對是近代台北或台灣文化中的一部分,可不只侷限於夜店而已。

[閒聊]去沒看過的那個台北走一趟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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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